汤汤:总体来说 , 我们的合作是顺利的 。 特别感谢为这本书负责视觉部分的画家大面包 , 创作过程中 , 她的专业和投入 , 无数次感动了我 。 从最初的人设到分镜 , 从线稿到小色稿 , 再到最终的成稿 , 通过编辑部 , 我们都进行了充分而高效的沟通 。 绘本是图文合奏的艺术 , 在文字之外 , 大面包的图画创作给整部作品提供了更为丰富的阐释空间 , 我非常乐于这样的灵感和创意的加入 , 编辑部也给了大面包很大的创作自由度 。 与此同时 , 对我提出的一些建议 , 大面包也总能欣然采纳 。 可以说虽然我们是第一次合作 , 但从配合上来说是十分默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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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和蜉蝣》内页
《太阳和蜉蝣》正式进入画面创作阶段是在2019年5月 。 可以说从那时到这本书出版期间 , 创编团队每个月甚至每一周 , 都会与插画师进行深度沟通 。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 , 大面包还独具匠心地在绘本里安插了许多副线 , 例如蜉蝣遇到的蜻蜓 , 其实正赶去向心爱的姑娘求婚;最初遇到的蜘蛛 , 原来是在为心爱的小孙孙织毛衣……而在最后太阳落下的画面中 , 蜻蜓求爱成功;蜘蛛孙孙穿上了奶奶的爱心毛衣 。 在随处可见的角落里 , 更有另外一只蓝色的蜉蝣贯穿故事的始终 , 一直在默默地注视着小蜉蝣 。 故事结尾 , 新的一天到来 , 一只梳着丸子头的新蜉蝣亭亭立于水面之上 。 那么 , 她会是两只蜉蝣生命的延续吗?
可以说 , 在这部绘本里 , 每一个配角都拥有属于自己的生命故事 。 他们与太阳和蜉蝣一起 , 共同谱写出一曲生命的交响乐 。 这与我理想中好绘本的图文关系不谋而合——文字引导着画面故事的展开和推进 , 画面又为文字故事提供了更多的可能性 。
澎湃新闻:除了这部新作 , 回顾您之前的作品 , 基本是以成系列的童话故事为主 , 您最早是因为什么契机开始童话故事创作的呢?为什么会选择这样一种同一主人公、同一背景的系列故事的模式?
汤汤:我开始创作童话是一个偶然 , 18年前我是一个小学语文老师 , 因为曾经写过几篇豆腐干一样的小散文 , 所以我们县里一位热心儿童文学的老师建议我不妨写写儿童文学作品 。 我很坦率地回答他我不感兴趣 , 当时我对儿童文学十分无知 , 觉得它太小儿科了 。 2003年8月 , 蒋风教授的儿童文学讲习班在我们小小的武义县城举办了 。 因为天热 , 又是暑假 , 我早就做好逃课的准备了 。 但是 , 校长要求我们每个语文老师都必须参加 , 还要点名 。 所以只好硬着头皮 , 百般不情愿地去听课 。 人生有许多偶然 , 总是酝酿着各种可能性 , 就是因为那几天的课 , 我对儿童文学产生了好奇和兴趣 , 眼前好像忽地开了扇窗子 。 原来儿童文学不是我先前以为的小儿科、幼稚和哄哄小孩子的故事 , 经典的儿童文学作品 , 那种文字的温暖、思想的深邃、情感的渗透力、故事的张力 , 是能直抵心灵的 。 课结束的那一天 , 我几乎抑制不住内心地冲动 , 写了一篇听课感想《也许是一个新的开端》 , 打算以后在课余时间写写童话 , 然后把它们念给我的学生听听 。 就是这么朴素而平实的想法 , 我开始了儿童文学创作 。 绝对没有想过自己将来要成为一个童话作家 ,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在计划中 。
我用同一主人公写的童话有三个系列 , 其一是“欢天喜地来啦”系列《喜地的牙》《守护神一个》《大马梦里来》等;其二是“奇幻童年故事本”系列《水妖喀喀莎》《美人树》《雪精来过》等;其三是“幻野故事簿”系列《眼泪鱼》《空空空》《昼夜鸟》等 。 写“欢天喜地”系列故事是因为编辑的启发 , 当时写了《喜地的牙》 , 编辑认为这对双胞胎太有故事了 , 不妨再写几个 , 于是就写了 。 写“奇幻童年故事本”系列最早生出这个创作念头 , 是2012年的冬天 。 那时我正在鲁院读书 , 四个多月里一字未写 , 因为完全不知道有什么可写的 , 然而某个早上一睁开眼睛 , 我就知道了 , 我要写一个名字叫做土豆的女孩 。 2013年春节完成了“奇幻童年故事本”系列的第一个短篇《看戏》 , 到2015年3月底全部完成 , 一共六个短篇 , 五个中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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