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泽厚|李泽厚生前最后访谈,他向读者说:谢谢!( 三 )
李泽厚在思想上早熟 。 苏州一中的教师杨斌发给我几张李泽厚中学作文手稿复印件 , 大多是用漂亮的文言文写就 。 其中一篇是《反东坡晁错论》 。 16岁的李泽厚在作文中写道:“魏征有言:‘非独君择臣 , 臣亦择其君 。 ’鲁人不用孔子 , 孔子行;故大丈夫行事 , 宜再三择之而后可 , 非聪明睿智之主 , 则不能舒我才 , 而合则留 , 不合则去 , 又何复倦倦于此哉?”这样的文字出自中学生之手 , 令人惊叹 。 李泽厚的母亲曾拿他的作文给别人看 , 别人以为这是大学生所写 。
正在修订《李泽厚学术年谱》的杨斌 , 很多年前只是李泽厚的一位读者 。 他在苏北灌南中学的阅览室里读到李泽厚《走我自己的路》时 , 被其文字所吸引 , “非常喜欢这样的文字风格 。 ”杨斌开始想方设法找李泽厚的书来看 。 后来 , 已调到苏州一中的他看到了李泽厚和陈明的对谈录《浮生论学》 , 里面谈及许多个人经历 , 让他对李泽厚越发感兴趣 。 他产生了和陈明联系、了解李泽厚的想法 。 陈明当时是《原道》杂志主编 , 杂志上有编辑部电话 , 杨斌照着号码打过去 , 接电话的正好是周末在办公室加班的陈明 。 陈明很忙 , 说 , 我把电话给你 , 你直接跟他讲吧 。
杨斌不敢拨这个电话 。 “我跟他距离太远 , 也不了解他 ,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跟我这么一个普通读者对话 。 ”
电话在杨斌手上一放就是五年 。 他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什么原因 , 大概是“有段时间嗓子不好 , 没有上课 , 比较无聊” , 他鬼使神差地拿出那个放了五年的号码 , 拨了出去 , 那是他第一次打越洋电话 。 李泽厚在电话里问他 , 你是谁?杨斌说 , 听李先生的声音很年轻啊 , 跟年龄不相称 。 “他一听这句话就很高兴 , 笑了 。 他说 , 你觉得我的声音很年轻吗?我说是 , 真的超出了我的预料之外 。 他这么一说 , 我就很放松 , 距离就拉近了 , 没有那种隔膜感 。 就像熟悉的人一样 , 聊起来了 。 ”
李泽厚2009年回国的时候 , 杨斌正好去天津出差 , 办完公事 , 到北京见了李泽厚 。 李泽厚带杨斌进书房 , 让他挑一本书 , 他挑了一本《人类学历史本体论》——这是他没有的书 。 那次始于下午3点的聊天 , 李泽厚原本打算聊一个小时 , 结果聊了3个小时 。 这让杨斌感到意外 。
我几乎有同样的经历 。 第一次采访李泽厚也是在2009年某个下午 , 同样是3点开始 , 原本计划聊一个小时 , 结果一直聊到晚上8点半 , 大家都完全忘记了吃饭 。 李泽厚看重年轻人和学界以外的读者 。
【李泽厚|李泽厚生前最后访谈,他向读者说:谢谢!】聊天的地点是社科院宿舍 。 在80年代 , 李泽厚工作的社科院哲学所有三百多人 。 “那是社科院最鼎盛的时候 。 ”刘悦笛说 。 如今社科院哲学所一百多人 , 李泽厚的学生赵汀阳还在那儿工作 , 已是学部委员 。
李泽厚并不要求学生读自己的书 , 他们的观点也并不完全一致 。 比如 , 李泽厚并不赞同赵汀阳的“天下体系” 。 赵汀阳在《天下体系》导论中表达了对李泽厚“西体中用”的不同看法 。 这在导师和学生的关系中并不多见 。 这次采访李泽厚 , 他说 , 不必再采访他的学生 , 学生们对他的了解大多停留在过去 , 未必知道他有哪些新想法 。
广东江门的马群林是近年与李泽厚交往最多的人 。 李泽厚的字写得潦草 , 许多人认不出来 , 马群林是少数能辨清李泽厚笔迹的人 。 马群林说 , 李泽厚总是一个人埋头于自己的写作 , 在外人看来完全可以请家人帮的小忙 , 如用手机拍照 , 他也拒绝 , 都是一个人单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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