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强|专访|《波德莱尔传》译者董强:为君歌一曲,忧苦自云散

“波德莱尔在世时一生倒霉 。 去世了的波德莱尔倒有很大的运气 。 他这个人那么难以相处 , 有时候在人际关系上又是那么截然无情 , 却有着真正的朋友 , 而且在入墓之后 , 还出现了别的真正的朋友 。 他自己营造出来或听任别人打造起来的传奇 , 在我们眼中 , 已是他作品的一部分 , 但这传奇本身又使人产生找回真相的欲望 。 ”在《波德莱尔传》的序言中 , 作者克洛德·皮舒瓦以《一个世纪之后》为题 , 开宗明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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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传》本文图均为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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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洛德?皮舒瓦 Claude Pichois
夏尔·皮埃尔·波德莱尔(Charles Pierre Baudelaire , 1821年4月9日-1867年8月31日) , 法国诗人 , 象征派诗歌之先驱 , 现代派之奠基者 , 散文诗的鼻祖 。 代表作包括诗集《恶之花》(Les fleurs du mal)及散文诗集《巴黎的忧郁》(Le Spleen de Paris) 。 今年 , 是他诞辰200周年 。 这本法国“七星文库”版《波德莱尔全集》编者皮舒瓦、齐格勒写就的传记 , 中文精装典藏版由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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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大学法语系主任、傅雷翻译出版奖组委会主席董强 , 作为传记的中文译者 , 还专门为该书撰写了序言 。 他的这篇《波德莱尔的圣体匣》读来毫无学究气 , 反倒像是一位诗人的“小迷弟” , 在娓娓道出个人极私密 , 又迫不及待想同人分享共情的阅读体验 。
董强写道 , “一般来讲 , 任何一位爱好文学或曾经爱好文学的人 , 都会有一个酷爱波德莱尔诗的阶段:夕阳西下时一丝莫名的惆怅 , 一旦到了不可排解之处 , 便是波德莱尔式的;中学生瞒着父母偷尝一支雪茄 , 乃至一支香烟 , 是波德莱尔式的;少男少女往头发上抹一点儿发胶 , 将头发染成黄色 , 是波德莱尔式的;从初次与社会接触时遇到的头一次苦涩体验 , 到成年时候的彻底幻灭 , 都是波德莱尔式的……它在我们人生的某个阶段 , 会一下子罩住我们 , 因为它与我们的整个世界同形、同疆域;它会一下子照亮我们 , 因为它与我们的内心与对外在世界的感知同样深邃、同样无垠 。 ”
在董强看来 , 波德莱尔的诗歌 , 具有一种人与世界初次交锋时激发出的全部个人意识的强度 , “是个人在人生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获得某种经验之后突然瞥见的自生至死的人生全貌 , 是个体在走出自己身体的躯壳而遇上世界的躯壳时灵魂的震颤与肌肤的战栗 。 ”近日在北京 , 董强接受了澎湃新闻采访人员的专访 。 这位在法国游学旅居十余年的学者 , 对波德莱尔的体认并非只在纸头上两种文字的转换 。 恰如他在这本中文版传记序言最后写的那样——译者最可宽慰之处 , 便是一种期许:也许有那样一些中国读者 , 在合上此书时 , 耳畔会响起波氏在《黄昏的和谐》中的诗句:对你的回忆如圣体台在我心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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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德莱尔(最右)与艺术家们(方丹-拉图尔的画作)
对话
“‘我’跟后世是有关联的”
澎湃新闻:这本传记提到很多有趣的细节 , 波德莱尔花钱大手大脚 , 却习惯记账 。 而这本传记的法国作者皮舒瓦是法国高等商校毕业 , 还曾经做过会计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