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从文化诗学到未来诗学( 五 )


语言|从文化诗学到未来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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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卡尔丘克
波兰作家托卡尔丘克获得了2018年度的诺贝尔文学奖 , 授奖辞说她如一名短跑运动员 , 越过由社会和文化制造的边界 。 她自己也说 , 许多故事都需要在新的科学理论的启发下 , 在新的知识环境中重写 。 我对此极为认同 。 也许 , 一个重写的时代已经到来了 。 因为生存的根基发生了改变 , 充满多种可能性的生活世界也在不断地遭受侵蚀 。 那个生机勃勃、鱼龙混杂的民间世界 , 今天也几乎难觅踪影 , 人类的实体世界正在向网络的虚拟世界进行转移 , 并且与之同时存在 。 它们就像扭曲的莫比乌斯圈一样 , 构成了一个更加复杂的整体 , 而不是截然分开的两部分 。
因此 , 未来诗学依然是以人为主体的叙事话语 , 只是需要辨析的迷雾与确证的难度愈来愈大 。 面对这个技术化的时代 , 我们得越来越重视主体的思辨能力在文化和小说艺术当中所能生成的能量 。 “以往的小说家若称思辨家 , 那多半是潜在的 , 他们的心理分析、社会研究和艺术形象 , 只有延伸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思辨才能获得完整的意义 。 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观察层面上 , 小说和思辨是分不开的 。 ”陀思妥耶夫斯基实际上开辟了现代小说的新纪元 , 自他之后 , 自觉的思辨已经成为小说艺术的有机构成 。
从文化诗学到未来诗学 , 那些方方面面当中变与不变的元素需要我们更精密的观察和更深入的思辨 , 才能做到对时代和未来的真正理解 。 在这个让我们惶恐迷茫的技术化时代 , 我相信文学叙事依然是最难被技术驯服的 , 我相信小说的精神能量和艺术形态还远未耗尽 , 我相信在当代小说的文化诗学之中 , 蕴含着一种未来文化的可能性 。
语言|从文化诗学到未来诗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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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为王威廉小说集《野未来》(中信出版集团 , 2021年7月)的后记 , 澎湃新闻经出版社授权摘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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