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使《雕像》表明 , 对叶芝来说 , 形式概念非常重要;要抵抗“污秽的现代之潮”及其“无形式的、产卵的暴怒” , 他自己的诗必须本身就在形式上牢不可破 , 像菲狄亚斯的雕像一样是“线坠量出的”;而且 , 它还必须让它的读者意识到 , 它是“线坠量出的” 。
锤或凿子的人做出了这些
看起来不过是偶然肉体的计算的模型 , 镇压了
所有亚细亚的模糊的无限 ,
而非那一排排游在
萨拉米斯多头的泡沫上的浆 。
在菲狄亚斯给女人梦
给梦镜子的时候欧罗巴就推开了那泡沫 。
03
诗歌形式反映叶芝的文化观
文德勒提供了大量关于叶芝诗的建筑的精巧描述 , 也思考了他的形式是怎样反映他的文化观的 。 叶芝本人就经常拿他优雅、庞大的诗节来和大房子(特别是像格雷戈里夫人在库勒公园的宅邸那样的大房子)体现的理想类比 。 《内战时期的沉思》的首节《祖屋》使用的威严的八行体(ottava rima , 押abababcc韵的八行五音步诗节)在诗中创造出一种与优雅、继承下来的财富和以“纹章装饰的门”和“大房间和挂有/我们祖先的著名画像的长廊”为代表的价值相当的效果 。 引用文德勒列出的清单 , 对叶芝来说 , 形式意指“礼节”、“庄严”、“贵族人格”、“赞助人文化”和“文艺复兴” 。
叶芝许多最伟大的诗都是用八行体写的 。 在复兴八行体的时候 , 叶芝的目标既不是雪莱式的哥特风格 , 也不是济慈式的感伤 , 更不是拜伦式的漫不经心 , 而是谢默斯·希尼所说的“不可动摇地肯定的音乐”这种“与诗人不屈不挠的精神相关的形式” 。 《驶向拜占庭》、《在学童中间》、《重访市立画廊》、《雕像》和《马戏团动物的逃亡》都是用八行体写的 , 它们形成了一个在“永恒的人造物”和“心的肮脏恶臭的废品店”之间谐音地盘旋的系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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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年近六十的时候 , 在《一九一九》的开头部分 , 叶芝才第一次在形式上做尝试 。 在那里 , 形式起到了纪念消失的古希腊艺术作品和描述是年爱尔兰爆发的共和派和英国支持的非正规部队黑棕部队之间的暴力冲突的作用:
如今日被恶龙缠身 , 梦魇最后一个对句中的鼬鼠代表的贬低人类的看法 , 是通过他刻意用八行体诗节形式的礼节意味造成的矛盾来达成的 。 叶芝就是这样面对在他看来他所珍视的一切的解体的;他不会强行维持中心 , 不让坚固的东西烟消云散 , 但他也不会因此而破坏自己的诗行 , 纵情哭泣(即不会不管形式只管哭) 。 通过这种在形式上的坚持 , 他证明自己配得上在这出戏剧中扮演重要角色 。
骑在睡眠头上;醉酒的士兵
可以任由在自家门前遇害的母亲
在她自己的血中挣扎而不受惩罚;
夜会像从前那样流出恐怖的汗
我们把想法拼进哲学 ,
计划把世界纳入规则 ,
我们不过是在洞中打斗的鼬鼠 。
在这样的诗中发展出来的修辞与形式之间的对话 , 是叶芝伟大的发现之一 , 而最终 , 这个对话也使他能够在他最后的阶段 , 在不屈服于他严厉批评的混乱和无形式的情况下 , 扮演李尔王式的豪言壮语者 。 文德勒反复提醒我们注意他的诗的结构的数学对称:《在学童中间》的八行体的8个每节8行的诗节;《一个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他的死亡》的4×4四音步(四节拍)四行体(押abab韵)的完美“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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